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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出版时间:2013-12-01
开本: 16开 页数: 244
本类榜单:文学销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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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版权信息

  • ISBN:9787506371810
  • 条形码:9787506371810 ; 978-7-5063-7181-0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本书特色

佳作荟萃,群星璀璨。作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工程”的一部分,中国作家协会编辑出版了“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这是对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成果的梳理和检阅,是我国少数民族发展的大事,也是中国当代文坛的盛事。这套丛书编选了各个少数民族各类题材的代表性作品,集中展示了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文学繁荣发展的景象,也拓展和扮靓了中国当代文学的版图。

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内容简介

《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是一个时期成果的展示,又是走向新征程的起点。对于这套丛书,我们坚持科学性、时代性和权威性的标准,怀着使之臻为典藏读本的愿望,进行了认真的组织、策划、编辑和出版。广大少数民族作家不辜负党和国家的厚望与重托,牢记使命和宗旨,以自己的勤奋与才华创作出更多无愧于时代与人民的优秀作品。

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目录

序言杨继国  
小说
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张承志  
扬风湾凌喻非  
“我们的队伍来了”哈宽贵  
长白山密林里马犁  
老“牛倌”新传马连义  
一生沙叶新  
蓝旗陈村  
行情马明康  
火锅韩统良  
有那样一排白杨吴季康  
西街小镇姚金海  
隘口白练  
黄沙黄土王延辉  
幺叔马知遥  
斋月和斋月以后的故事古原  
季节深处马宇桢  
清水里的刀子石舒清  
淡蓝色的玻璃查舜  
琴声王树理  
筏子客的女人马丽华  
*后一网鱼杨英国  
桃花盛开讴阳北方  
古城乞丐三题何晓  
让你打我一回于怀岸  
挦脸李进祥  
碎媳妇马金莲  
伞曹海英  
花儿与少年平原  
清真明月马笑泉  
马琳,马琳马忠静  
胡墼冶生福  
飞翔的鸟马悦  
散文
松坊溪的冬天郭风  
祖父马瑞芳  
六月茶花白崇人  
系在钥匙上的铜铃于秀兰  
梁溪吟苑记沙陆墟  
哈三大妈的盖碗子丁一波  
我与侨乡和顺图书馆白平阶  
开花豆和芸豆饼谭宗远  
让我告诉你马兰  
妹妹的高贵高烽  
姨哈若蕙  
悼绍棠张宝申  
远归的鸽群杨峰  
心灵的驻足高耀宽  
白鹿洞书院梁琴  
上路,是一种寻圣毛眉  
奥斯陆初雪杨学锋  
向一位天堂居住者讲述战争阮殿文  
银笛他姐兰书臣  
天堂在母亲脚下李佩伦  
敢问霓虹偏爱谁黑正宏  
沿着黄河行走拜学英  
天涯海角的穆斯林古墓李健彪  
城关深处的回族美女安然  
关于祖母的话题胡亚才  
喀布尔河的黄昏哈岩凌  
从农村的冬天走到冬天敏奇才  
羊来羊去阿慧  
拒绝遗忘王正儒  
贺兰山下种牡丹杨继国  
回族宴席曲:渐行渐远的背影马有福  
守望的另一端方芒  
神往在路上兰草  
私人的阅读叶多多  
街道魏光焰  
哈尔湖一位东干老人马永俊  
城市亲情郎伟  
古寺的掌纹君悦  
成都拉面馆冶进海  
绚亮的抗暴清洁的革命伍立杨  
雅尔木图苏海龙  
雕花的门石彦伟  
不忍池畔的记忆离笳  
在北京的“金山”上金宏达  
喜马拉雅的面容敏洮舟  
诗歌
石舫(外二首)沙蕾  
春蛾(外二首)木斧  
盐湖的黎明(外二首)王度  
远征驼群的后裔(二首)何克俭  
祖国, 请为他们记功沙新  
大西北恋歌(二首)杨云才  
西部故事(二首)丁学明  
在静与动之间马钰  
蝙蝠(外一首)金沙  
爱在其中(四首)高深  
绿色的启示(外一首)马乐群  
杜文秀孙谦  
星星花(外一首)马德俊  
洁白的云张杏莲  
江南(三首)海青青  
十四行诗(二首)摩萨  
斋月马国语  
康巴散曲(二首)张央  
积石关姚欣则  
少女和鲜花(外一首)王克金  
西双版纳诗笺(三首)马瑞麟  
回回(外一首)贾羽  
相知的鸟(二首)敏彦文  
黎明时分(三首)阿拜  
一棵沉默的树李明  
深处(外二首)马绍玺  
月夜(外二首)马季  
白玉兰(外二首)赵之洵  
骨萧(外三首)左侧统  
米钵山之巅(外一首)马晓麟  
境界(四首)民冰  
清真寺印象(外一首)冯福宽  
生如夏花(二首)冯国华  
傍晚,看一场雨(外一首)马雁  
我们的歌就像神曲一样王俊康  
西海固:伤水的叶子(三首)保剑君  
大西北放歌(二首)杨少青  
车过六盘(外一首)刘鹏凯  
延安窑洞(外一首)马开尧  
无限极光(外一首)吴文杰  
安静的初夏(二首)李春俊  
神奇的西部(二首)王正伟  
微驼的背杨建华  
圣咏之书(组诗)泾河  
尘埃里(组诗)沙戈  
纯绵(三首)查文瑾  
岩头上的老人马关勋  
雪落敦煌(组诗)单永珍  
宁夏写意(二首)陈晓燕  
半个城(组诗)马占祥  
奔土师歌  
心中的玉树马志荣  
石门外(外一首)燕子  
泾河源头的咏唱(二首)雪舟  
马鹿沟纪事(三首)沈沉  
关山,关山(组诗)李兴民  
温暖的乡间事物(二首)杨志广  
秋风白恩杰  
葬花词李继宗  
夕光(外一首)洪天翔  
纸伞撑开的时候(外一首)孙嘉镭  
小推车(外一首)马克  
二月兰(外一首)冯连才  
曼陀罗(二首)从容  
又一次走进某个村庄刘阳鹤  
黑夜里的行走(外一首)田应时  
假如(外一首)白冰  
不曾出海的人是干净的黑夜  
在黎明前起身(外一首)海翔  
回忆一面镜子(外一首)宋雨  
报告文学
为了周总理的嘱托穆青  
国殇(节选)霍达  
汪洋中的安徽(节选)郭传火  
血线(节选)白山  
牛街故事(节选)马泰泉  
长篇小说存目 
编后记哈若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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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族卷-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集 节选

暗夜金昌杰/著柳永禄/译“人生七十古来稀,生而只为吃苦哟!”虽在口里哼着这支小曲,却总感到有些不大称心。记得童年时代,我家乡的金参司(封建社会里一个很小的乡官——编者注)家里有个叫永石的长工,他有一个好嗓子,歌儿唱得非常圆润动听。因此,我常常去磨他给唱个歌听。现在模仿着他唱,但就是唱不出那个味来。这大概是我心神不定的缘故吧。这时候倘若美妮挎着篮子到这儿来挖野菜,那我的歌声也许会变得悦耳动听,我也许会唱得更欢快尽兴。遗憾的是,如今虽说已是春天,可是花草还没有开始发芽,挖野菜的时机尚早呢,美妮她……唉!我为何生在一贫如洗的家庭里,二十二岁连个媳妇都娶不上。一想到这些,心儿欲碎,万事皆烦。我无心砍柴,便直起身来俯视着山下的小村庄。萧索的小庄里,有十五六个歪歪扭扭的茅草房,其中唯独老崔头的房子豪富阔气。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乡——马道江。听说满洲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到哪儿居住不行,为何非得在这荒僻的穷山沟里落脚,而且一住又是十余年。倘若一辈子在这儿当乡下佬,岂不令人痛心。只是因为有美妮在,所以我不想离开这儿。有道是:“春天也有倒春寒。”果真不是妄言。刮的分明是南风,却冻得我浑身打哆嗦,直淌眼泪。风刮散了我避开人家的耳目偷着砍下的柴火。我并不想把它们一根一根地捡回来。突然,我发现了美妮在老崔头家篱笆下面的水井旁。顶起水罐,绕着墙角回家的正是她。她上身穿着紫色的小袄,下面穿着黑色的裙子,头顶上的水罐正好和老崔头家的篱笆一般高。美妮,我那心中娇艳的花朵,我的知己啊,我决不会把你认错的。瞧,她那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在春风中来回地摆动着呢。然而,我还是怕把她认错了,冒着刺骨的寒风继续仔细地辨认着,果然,那姑娘顶着水罐径直走到美妮的家,轻捷地推开歪斜着的前门,然后曲弯着腿放低了个儿,进到屋里去了。我陷入了沉思的海洋。为何我们俩像蝙蝠那样喜欢夜晚,为何作为充满活力、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女,竟不能大大方方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互相倾吐衷情,这未免太痛心了。夜幕的降临,会给我们俩带来青春的欢乐,哪怕是短短的几分钟,也会唤起长时间的香甜。美妮,我一刻也忘不了她。虽然在这儿砍柴,但我的心却早被美妮夺去了。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两颗黑灵灵的大葡萄,她那质地白净的脸蛋上,好像涂映上了一层永远抹不掉的红霞,还有她那两个美丽的酒窝,好像芙蓉花上浮着的晶莹露珠,富有着吸人的引力。我爱她,我倾心地爱她。日头已经偏西了。我在心中算计了一下今天砍的柴火数目。头半晌砍了背回家的足够自己烧两天的啦。下半晌砍的明天可以到集上卖一卖了。现在已经砍了五捆,再砍两捆就够一背架。不过赶集的柴火不用像自个儿家烧的那么实惠。“乡下人进城总受骗,只有柴火捆子这一样,还能捞回一点来。”樵夫崔岩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家住在我家的房后,一年到头靠打柴为生。他常把两捆柴火改成三捆去卖,照样能卖出去。事到如今,我也该学学他那招了。这世道老子欺小子,儿子骗父母的事屡见不鲜,何况对待那些素不相识的城里人呢!即使是你把柴火捆得再实惠,也不会有人夸你是上等的好人。反而躺在热炕头上搂着老婆、孩子,骂你是愚昧的村夫、头等的傻瓜,更不会怜惜你是质朴、诚实、善良的小伙子,而把他的姑娘嫁给你。万物都在日新月异地变化着,我也不同于昨天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心灵的土壤上长出了嫉妒苗。城里人喜欢成双结对地压马路。每当看到那双双对对的年轻人,我曾经是何等地羡慕啊!尤其看到城里朴初试的二小子,身着漂亮的洋服,脚穿乌黑锃亮的皮鞋,鼻梁上卡着洋眼镜,同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美娘挎胳膊搂腰地走在路上,我更是由衷地羡慕过他们。而今天,他俩竟使我感到十二分的讨厌,成了我的眼中钉,我恨不得给他们像乱麻团似的头上撒它几把灰,出出心里的气。我这辈子穿上洋服压马路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望有朝一日能穿上熨出棱来的平纹衣裤,再罩上长袍,盼着美妮也能穿上粉红色的普通丝绸衣裳,西瓜皮色翠绿的裙儿,去观看一年一度的端午节摔跤赛。要是真能如愿,我何必羡慕他人呢,这乃是我梦寐以求的乐道和天堂。可是啊!在这“仁义”世界里,这“天堂”却比登天还要难啊!马道江离家乡千里迢迢,所以不能去扫祖宗的坟,也不能搞祭。但为了求助于爷爷魂灵的神力而发家致富,搬家以前我们把祖坟移到了连风水先生们都赞不绝口的圣山——老虎山。盼望着爷爷的坟上能冒青气,可惜一住十年,没见过爷爷显神灵。这也许是路途遥远,也许是时间过长,或者还没有选准坟墓的缘故吧。“人人皆说马道江富,背架底下累断筋骨。”我边哼着小曲边往回走。口里虽然哼着小曲,背架上的柴火却压得我腰酸腿疼。近来日头比冬天长多了,几乎昼夜一般平。今天我仍然没有吃上中午饭,饥饿更觉天儿长,无奈朝不保夕的穷家底,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此下去,何时能买上牛、置上地,过上安稳的生活呢?倘若今朝的出力出汗能与这远大的目标联系在一起,倒还有点奔头,可叹的是这力气和汗水仅仅是为了度命,并非是发家的出力、致富的流汗。想到此,肝胆欲裂,疼痛难禁。啊!难道这也是八字不佳命中注定的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熬到了屯子边。一进屯,我更留意找美妮,却横竖不见她。大概她已打完了水。也许她正在淘米做饭呢。我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几天前互相约会的情景。那天晚上我求她给我做个烟荷包,她露出了两个酒窝笑微微地说,姑娘家做烟包,叫父母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呀,给你做个腿带吧。也许这时候美妮正在飞针舞线给我缝腿带呢。到了家门口,我放下了背架,然后用木棍支起了背架。我顾不得从背架带里抽出两只胳膊,就一屁股重重地瘫在地上。豆粒大的汗珠,不断从脸上滚下来,衣裳早已湿透了。肚皮呢,也早已贴到脊梁骨上去了,肚子是饿还是疼难以分辨。“明孙,你才回来啊?”听到门响,便传来了母亲那浓重的庆尚道口音。这个村庄只有我们一家是庆尚道人。在这马道江生活的十年中,我的口音早已变成了北道口音。我成了地道的北道人。可不知母亲为啥就是改不了呢。虽然连美妮的父母也嫌我们庆尚道人,但这是母亲四十年来说惯的口音,没法改了。朝鲜族人大抵都心胸狭窄得很,同住在一个间岛省(日伪时期,延边地区为间岛省——编者注)又何必去分掰南道北道的呢?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扑打掉了身上的灰土,进了屋里,爸爸正躺在炕上。“爸爸,您身上有些不舒服吗?”我担心地问他。看来爸爸好像有啥不大顺心的事儿。他果然对我这个将孝养他终身到老的长子发起脾气来了。“饭桶,连个媳妇都娶不上的白痴,活在世上有什么用!”一种不祥的征兆在我的脑中闪过。五十年来,可怜的爸爸饱尝了人间的风雨寒霜。他的双眼在那生活的摔打和折磨中早已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现在,不知是因为对穷苦的悲痛,还是出于对亲生骨肉的怜悯,他的眼里正闪动着苦涩的泪花。“你爸爸今天去过美妮的家!”听了妈妈的话一切全明白了。她是知道我和美妮相亲至爱关系的。看样子,准是爸爸到美妮家去提起了这门亲事而遭到了拒绝。脸也没顾得洗,我便冲出了屋门,心中感到无限的空虚。此时,我不知七尺男儿去何方,只好在外面徘徊,徘徊。“美妮,你怎么那么胆小呢,咱们到那儿去,我心里有话跟你说。”我指着前面白杨蔽荫的渠坝说。美妮轻轻地点了点头,随着我走来。“……若以二字而去,不事二君都为忠臣,不经二夫者为烈女……”当我们俩路过金都监家房间的时候,从屋里传来了崔岩渎《春香传》的朗朗读书声。近些天来,村子里能供得起青年小伙子们点油灯的唯有金都监一家了,所以村里的年轻人每天晚上都聚集在这儿驱寂寞读小说。到前天为止我们读完了《洪吉东传》,从昨晚开始读《春香传》。想起昨晚他高枕着木枕,兴致勃勃地读《春香传》的情景,恨不得立刻跑进去接着听下面的内容。可是因为有美妮在身旁,才使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看来如此酷爱的小说也不及美妮能夺我情。我和美妮挨肩坐在大杨树下的沙地上,她在左我在右。“美妮!”我亲昵地招呼她。“嗯!”美妮细声嫩气地回应我。“美妮,咱俩到啥时候才能你坐花轿我骑马,夫妻双双成一家?”说话间,我用左手抓住了她右手。美妮好像既不想把手缩回去,也不希望我用力握她的手。“明孙,今天的晚饭不知为啥没有一点滋味,我一口也没咽下去,唉,真急死人。”说完,美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美妮,我爹今天到你家去过了?”“嗯!”美妮烦闷不悦地点了点头。“你家人都是咋说的呢?”我继续追问她。“你真的不知道吗?!就是那么回事,他们不让我再跟你来往。”“这么说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真烦死人,我咋知道!”开始,美妮像是闻什么味儿似的,鼻子呼呼地响了几下,接着,便抽泣起来。美妮那滚烫的热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扑簌地落在我的手背上。“美妮,你别哭,真傻,你哭啥呀!”我尽力地哄劝着美妮。美妮的落泪,使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落泪的老婆比平常更好看,所以有一些人故意用棍棒、木条打着老婆让她哭起来。看来此话似乎有点道理。大抵那女人,尤其是姑娘们流泪时,或许比不哭时更好看些吧!我把美妮的右手拉到嘴边,用牙轻轻地咬了几下她的拇指。然后用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用左手搂住了她细柔嫩滑的脖子。“美妮,你不要再哭,你一哭就揪我的心。”我继续劝说着她。过了一阵,美妮便不哭了,她擦一擦眼泪,对我说:“明孙,你为什么没有钱?”说完,她不转眼地直盯着我的双眼。“谁说没有钱,我看世上有的是钱!”我的话里包含着讥笑。然而美妮的话,却正好打中了我的痛处。一连串的往事涌上了我的心头。去年夏天,我为了挣两个钱,去修过路,挖过煤,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赚到了十五元钱。回来我跟爹娘撤了个弥天大谎,说没挣着一文钱,而把这十五元钱小心地藏了起来。当然我是另有打算的。这件事美妮是无从知道的,因为我一直瞒着她。我在心中不知暗自打过多少次算盘。现在只要能凑上五十元钱,那我就能结婚。假如有了五十元钱,**我能做上漂白布衣服、库纱裤子和大长袍,第二能给美妮扯上一件结婚那天穿的衣服料,第三还能买上几斤酒和一只鸡。为了凑够这五十元钱,我虽然曾和美妮订下了海誓山盟,但从来未跟双亲提出过结婚这两个字。穷人的根脚就是力气,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夏天,为了挣饭钱,妈妈顶着野菜,走村串户,叫街喊巷卖野菜。我和父亲若是碰上好运气租上几亩地,就以种田为主,剩余时间兼打短工,做零活儿。要是连个零活儿都找不着干,我就出外找活儿,挖个煤,修个路,样样都干。到了冬天,我就以砍柴为生。不管怎样,我们老少仨都能出大力,流大汗,或多或少挣个饭钱。唯独小弟弟还不能干活儿,可是年仅七岁的小弟弟,他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天,少说也有二百天是独守门户自己看家。这对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够多的了。这也算是他自己挣了自己的饭钱。入秋以来,我又私自攒下了七元多钱。到市场,我把柴火卖给人二角钱一捆,回到家跟父母说是一捆只卖了一角八。这笔钱就是这样攒下的。七元加十五元,七五十二,合起快够二十五元钱啦。无论如何,今年准能凑上五十元。“不,不是啊!你说到哪儿去啦,明孙,我们家欠了人家一百五十元钱哪!”美妮的解释打破了我的如愿梦。“是吗?!”“我们家为了还债,打算把我卖掉啊!”轰的一下,我的头像挨了一闷棍,这是真的吗?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急忙问美妮:“什么!真的卖你吗?卖给哪个酒馆?”“是卖给尹主事还是南瞎子,我不清楚。”听到这儿,我愕然不知所措,犹如从九重高天一下子掉进了十八层地狱。尹主事是岭头村里的富豪。他年轻时放荡不羁,生活糜烂,因而得了病,所以岁已半百还没有见个后生。为了养个儿子,他不顾自己生理上的缺陷,曾先后娶过五六房生过儿养过女的寡妇和离婚妻。南瞎子是个三十多岁的光棍,从娘肚子里爬出来就是瞎着一只眼的天生独眼龙。满洲人都管独眼龙叫“瞎子”,所以大伙都叫他南瞎子。他虽然只有一头牛、五垧地,却扬言宁肯倾家荡产当长工也要花大钱娶媳妇。祈求苍天天不应,呼救大地地不灵。我只能是劝劝美妮罢了。“美妮,你是你爹妈的亲生骨肉,哪能舍得卖你呢!时候不早啦,咱们回去吧!”我扶起美妮,刚要往回走,就听见那面的杨树底下传来了一对苦鸳鸯的窃窃私语声。春夜给青年带来了生机,带来了幸福。但愿那爱情随着暗夜的逝去而迎来明媚灿烂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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