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文创礼盒,买2个减5元 读书月福利
欢迎光临中图网 请 | 注册

再见,吾爱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出版时间:2008-03-01
所属丛书: 午夜文库
开本: 大32开 页数: 296
读者评分:4.2分6条评论
本类榜单:小说销量榜
中 图 价:¥16.8(7.0折) 定价  ¥24.0 登录后可看到会员价
暂时缺货 收藏
运费6元,满69元免运费
?快递不能达地区使用邮政小包,运费14元起
云南、广西、海南、新疆、青海、西藏六省,部分地区快递不可达
本类五星书更多>

再见,吾爱 版权信息

  • ISBN:9787802254398
  • 条形码:9787802254398 ; 978-7-80225-439-8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再见,吾爱 本书特色

雷蒙德·钱德勒是艾略特、加缪、奥尼尔、奥登钱锤书、村上春树等文学大师们崇拜的大师,是世界文学史上*伟大的名字之一,是世界上唯一一位被写入经典文学史册的侦探小说大师。他的作品被收录到权威的《美国文库》中。他是美国推理作家协会(MWA)票选150年侦探小说创作史上*优秀作家中的**名。 本书为他的代表作。 马洛在猝不及防间被一只巨手抓到一个黑人娱乐中心,随后,巨手的主人从容离去,留下一具被拧断脖子的尸体。是否真如警方所言,这只是一起普通的黑人谋杀案 一张女孩的照片为何被人藏着掖着 价值八万元的珠宝为何能以八千元赎回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雷蒙德·钱德勒是我的崇拜对象。我读了十几遍《漫长的告别》。” ——村上春树(2006年村上春树亲自把《漫长的告别》译成日文出版) “雷蒙德·钱德勒,每页都有闪电。” ——比利·怀尔德

再见,吾爱 内容简介

★他是世界文学史上*伟大的名字之一,他的作品被收录到权威的《美国文库》中。
  ★他是以侦探小说而被载入经典文学史册的大师,他是美国推理作家协会(MWA)票选150年侦探小说创作史上*优秀作家中的**名。
  ★他是电影史上*伟大的编剧之一,他与比利·怀尔德合作的《双重赔偿》被称为黑色电影的教科书。
  ★1942年到1947年,他的4部小说6次被好莱坞搬上银幕。参与编剧的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威廉·福克纳。似乎至今还没有哪个作家享受到好莱坞如此的厚爱。
  ★他笔下的马洛被公认为是*具魅力的男人,“有着黄金般色泽心灵的骑士”。在四十年代,好莱坞男演员以能扮演菲利普·马洛为荣耀,其中亨弗莱·鲍嘉塑造的*为成功。
  ★他想写一部“人人都在作品里无忧无虑地散步”的小说。
  ★他描述自己的性格是“表面的缺乏自信和内里的傲慢自大的不协调的混合物”。
  ★他当过兵。参加过一战。经历过苦难与孤独,认为自己“始终活在虚无的边缘”。
  ★他不喜欢看大海,因为海里有太多的水和太多淹死的人。
  ★他是个酒鬼。他认为。一个男人,每年至少要酩酊大醉两次。这是个原则”。
  ★他烟斗从不离嘴。与比利·怀尔德一起编剧,被烟熏得忍无可忍的比利经常跑到厕所里躲避,他竟怀疑比利的生殖器有问题。
  ★他瞧不上海明威,曾在小说里给一个警察起名叫海明威,称之为“一个老是重复同样的话,直到让大家相信那话一定很精彩的家伙”。
  ★他拒绝任何奖项。假如他获得了诺贝尔奖他也必定会拒绝。原因有二:一、他不会跑刭瑞典去接受奖项,还要穿上晚礼服发表演讲;二,诺贝尔奖曾颁给太多的二三流作家。而许多实力远胜于他们的优秀作家却未获奖。
  ★他孤零零地死在异地他乡。只有17个人参加了他的葬礼。
  ★他说:“我是个没有家的人……到现在,还是。”

再见,吾爱 节选

再见,吾爱
  1
  事情发生在中央大道一个鱼龙混杂的街区,那时黑人还没有完全占据那几个街区。那天我刚从一家只有三张椅子的理发店走出来,我的客户说我要找的理发匠迪米特里奥斯•阿莱迪斯可能在那家店工作。我找他不是因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他老婆愿意付点钱找他回家。
  我后来一直没找到他,而阿莱迪斯太太也一毛钱都没付给我。
  那天天气很热,快三月底了。我站在那家理发店外面,抬头看着二楼一家叫弗洛里安的餐饮娱乐中心伸出来的霓虹灯招牌。旁边有一个男人也和我一样抬头看着,他乐滋滋地紧盯着上面那些灰扑扑的窗户,那模样就像从东欧来的移民初次见到自由女神像一般。他是个十足的大块头,不过六英尺五英寸高,比装啤酒的卡车也宽不了多少。他离我约十英尺远,手臂垂在两旁,巨大的手指夹着被遗忘的雪茄,从指缝间冒出烟雾来。
  一些瘦巴巴的黑人在那条街上走来走去,每个人经过他的身边时都不禁投给他好奇的一瞥。说实在的,他的那身打扮太引人注目了。他头上戴着一顶粗毛博尔萨利诺帽;身上罩着一件做工粗糙的灰白色运动服,上面的白色纽扣颗颗大得有如高尔夫球;里面穿着一件褐色衬衫,系着一条黄色领带;下面是一条打褶的灰色绒裤;脚上穿着一双鳄鱼皮鞋,鞋头开裂了。他胸前的口袋外垂下一方手帕,颜色和领带一般鲜黄。那顶帽子的帽檐上还插着两根彩色羽毛,其实他根本用不着这些修饰。即使是在人们的穿着打扮在世界上算不上*保守的中央大道上,他的那副样子,仍使得他看上去就像趴在一块白色蛋糕上的一只大蜘蛛。
  他的肤色有些苍白,胡子该刮了,他是那种常常需要刮胡子的人。他长着一头黑色卷发,两道浓眉纠结在大鼻子上面。他的两只耳朵对于他那种身材来说还算小,眼睛有一层灰眼珠特有的雾光。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活像一尊雕像,好大一会儿才微笑起来。
  他慢吞吞地走过人行道,站在通向二楼的对开弹簧门前。他把门推开,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街上一眼就进去了。老实说,如果他的块头不是那么大,穿着不是那么招摇的话,我会猜他是去抢劫的。不过瞧瞧他的那身衣服、那顶帽子,还有那个身架骨,不大可能是这样。
  门扇咚地弹向街外,又弹回原状,就在它慢慢静止不动时,轰地又被撞开,有个什么东西啪地掠过人行道,摔在路旁停着的两辆车子中间。他落地的时候手脚先着地,发出尖叫声,像一只被困在墙角的老鼠。他慢慢地爬起来,捡回一顶帽子,然后爬回人行道。这是一个瘦弱窄肩的棕色皮肤的年轻人,穿着淡紫色的西装,衣服上还插着一朵康乃馨,有一头梳得油光滑亮的黑发。他张着嘴巴呻吟了一会儿,路人觉得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他又整了整帽子,侧着身子蹭到墙边,然后撇着八字脚静悄悄地离去了。
  街上一片沉寂,然后车声又起。我晃晃悠悠踱向那扇门,它现在一动也不动了。这可不关我的事,所以我推开门朝里面望去。
  黑暗中,忽然有一只大如椅子的手伸出来,像抓一团泥巴一般抓住我的肩膀。那只大手把我抓进门里,将我拎上一级台阶。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大脸,接着一个深沉而柔和的声音轻轻对我说:“这儿发生谋杀案了,是吗?帮我把那小子捆起来,伙计。”
  里面黑得很也静得很,从上面依稀传来人声,但楼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那大个儿严肃地看着我,那只大手仍钳捏着我的肩膀。
  “一个黑人,”他说,“我刚才把他摔出去了,看到了吧?”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肩膀,我的骨头倒没碎,可是手臂麻软无力。
  “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这样,”我揉着肩膀说,“你想会有什么?”
  “别这么说,伙计,”大个儿轻柔地嘟囔着,活像老虎刚刚吃完一顿大餐,“韦玛以前在这儿工作,小韦玛。”
  他又伸手来抓我的肩膀,我努力躲闪,可他快得像只猫。他又开始用钢铁一般的手指捏我的肌肉。
 “是啊,”他说,“小韦玛,我有八年没见过她了。你说这里变成了黑人的地方?”
  我用嘶哑的声音说:“是的。”
  他又把我往上拎了两个台阶,我憋足了劲想挣脱。我没带枪,找寻阿莱迪斯这种任务根本不需要枪。老实说,我也怀疑带枪对我有没有好处,这大个儿恐怕会将它整个儿吞下去!
  “你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说,尽量不露出难受的样子。
  他又将我放了,那双灰眼睛带着忧伤看着我。“我现在心情很好,”他说,“不能让人惹我生气。走吧,我们俩去喝点东西。”
  “他们不会招呼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这是黑人的地盘。”
  “我有八年没见到韦玛了,”他悲伤地低声说,“上次说再见后就有八年没见过她了。她也有六年没给我写信了。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以前在这儿工作,可爱得很。走吧,我们上去,怎么了?”
  “好吧,”我喊道,“我跟你上去,别拎着我,我自己会走路。我好着哪,发育也很健全,自己会上厕所,什么都能自己干,别拎着我!”
  我们一起往楼上走去,这时他让我自己走了。我的肩膀发疼,脖子后面冒着汗。
  2
  楼梯顶端又是一扇对开弹簧门,挡住了后面的情形。大个儿用拇指轻轻把门推开,我们走进屋内。屋子是长窄形的,不太干净,不太明亮,而且气氛有些压抑。屋角有一群黑人聚在掷骰子的赌桌边,在圆锥形的灯光下聊天嬉笑。右边靠墙还有一座吧台。此外,屋里摆着一些小圆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顾客,不管是男是女,清一色是黑人。
  赌桌上的声音忽然停止了,上面的灯也一下子熄灭了。屋里倏地静得让人觉得很沉重。一双双眼睛盯着我们,那都是栗色的眼睛,嵌在一张张灰色的或黑色的脸庞上。同时,还有一个个脑袋慢慢地转过来,上面的眼睛在一种死一般的沉寂中冷冷地盯着我们。
  一个大块头、粗脖子的黑人靠在吧台尾端。他的衬衫袖子上系着粉红色袖箍,宽宽的后背上交叉着粉红色和白色相间的吊裤带,一看就知道是个保镖。他把跷起来的那只脚慢慢放下,缓缓转过身瞪着我们,两脚又轻轻分开,大舌头舔舔嘴唇。他的脸看起来历尽沧桑,似乎除了装缆绳的铁桶,别的东西的击打都禁受过。那脸上这里一块疤,那里一个坑,有的地方肿起来,有的地方呈格子状,有的地方像焊接过似的。我看这张脸是无所畏惧了,只要你想得到的事情,这张脸就一定经历过。
  这个人长着一头短短的卷发,稍稍带点灰白色,一只耳朵连耳垂都不见了。
  他的身子又宽又重,双腿粗壮,有点O字形腿,这在黑人中不多见。他又舔舔嘴唇,微笑着活动一下身体,然后随意地摆出一副拳击手的架势,低着头、弯着腰朝我们走来。这边大个儿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这个袖子上系着粉红色袖箍的黑人,将棕色的大手抵在大个儿的胸前。那么大的一个手掌,此刻看起来却像一粒纽扣。大个儿一动也不动。那个保镖温和地笑了笑。
  “这儿不招待白人,兄弟,对不起。我们只招待有色人种。”
  大个儿那对忧伤的小灰眼睛骨碌扫视了屋里一周,双颊微微发红。“想玩拳击啊,”他喘着粗气,声音也带着怒气提高了。“韦玛在哪里?”他问那个保镖。
  保镖收起笑脸,上下打量着大个儿的衣着——他的褐色衬衫和黄色领带,灰白色运动服和上面的白色高尔夫球。他小心地转动着大头颅,从各个角度观察大个儿,然后低头看看那双鳄鱼皮鞋,轻轻笑了起来,觉得很有趣的样子。这时我有点为他感到难过了。
  他轻声说:“你是说韦玛吗?这里没有韦玛,兄弟。没有酒,没有女人,什么都没有。滚吧,白人伙计,滚吧!”
  “韦玛以前在这儿工作。”大个儿说,语气像是在做梦,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森林中采着紫罗兰一般。我掏出手帕猛擦脖子后面的汗。
  保镖突然笑了。“啐!”他说,又回头看了看背后的观众,“韦玛以前在这儿工作,可她现在不在这儿了,她辞职了,呵,呵。”
  “请你把这只脏手从我的衬衫上拿开。”大个儿说。
  保镖皱了皱眉头,他不习惯有人这样对他说话。他把手从大个儿的衬衫上移开,攥起拳头。那拳头又大又紫,简直像个大茄子。他得保住他的工作,保住他的强悍声名,保住他的公众威严。他这么一想,就犯了个大错误。他用力挥出一拳,又快又急,攻向大个儿的腮帮子。屋内响起一片轻轻的惊呼声。
  那一拳真不错,肩膀下垂,身体跟着摆动。他出手显然很重,而且看得出是经过训练的。问题是大个儿的头只晃动了不到一英寸的距离。他躲都没躲,硬是挨了一拳,身体轻摇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然后就掐住了保镖的咽喉。
  保镖挣扎着想踢他的下体,可是大个儿一把将他揪离地面转了一圈,他那双俗气的鞋子滑落到粗糙的地板布上。大个儿接着拽着保镖的身体扭向后面,换上右手抓住他的皮带,皮带像屠夫用的绳子一样裂开了。大个儿将巨掌抵住保镖的脊椎骨,把他抡到半空中,然后用手臂旋着他的身体,呼地将他飞掷过整个房间。那边有三个人赶紧跳开,保镖的身体砸到一张桌子上,然后又撞到护壁板上,声音大得恐怕在丹佛市也可以听到。保镖的腿扭了扭,然后他就躺着不动了。
 “有些人,”大个儿说,“老是弄不明白什么时候不可以硬来。”他朝我转过身来。“对了,”他说,“我们俩去喝点东西。”
  我们走向吧台。这时,其他顾客三三两两无声无息地溜过房间,朝楼梯口走去。他们就像草地上的影子那样安静,溜出去的时候连门都没晃动一下。
  我们靠在吧台上。“威士忌鸡尾酒,”大个儿说,“你想喝什么,自己叫。”
  “威士忌鸡尾酒。”我说。
  我们都要到了一杯威士忌鸡尾酒。
  大个儿沿着那个厚厚的矮酒杯的杯壁,面无表情地用舌头啜着里面的威士忌。他神情严肃地看着那个酒保。酒保是个瘦瘦的黑人,穿着一件白色外套,面容忧戚,走起路来好像脚痛似的。
  “你知道韦玛在哪儿吗?”
  “你说韦玛吗?”酒保带着哭腔说,“我*近没见过她。*近没有,绝没有!”
  “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我算算,”酒保放下毛巾,皱着眉头,掰着指头计算,“大概十个月吧,我想。可能一年,可能——”
  “算清楚!”大个儿说。
  酒保骨碌转动着眼珠,喉结滚上滚下像一只没有头的小鸡。
  “这里变成黑人的地方有多久了?”大个儿粗声问。
  “什么?”
  大个儿紧握拳头,他手中的那只威士忌酒杯像要化为乌有。
  “五年了。”我说,“这家伙不会知道什么叫韦玛的白人女子,这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大个儿看着我,好像我是刚孵出来的什么东西。威士忌似乎没有缓和他的脾气。
  “是哪个浑蛋让你来管闲事的?”他问我。
  我咧开嘴,努力撑出一个温暖友善的笑容。“我是跟你一起进来的,记得吗?”
  他也朝我咧嘴笑了笑,那笑容很平淡,没有什么意义。“威士忌鸡尾酒,”他对酒保说,“把酒好好调一调。服务周到点。”
  酒保慌张地走来走去,黑脸上的眼白转呀转的。我反过身背靠着吧台端详这个房间。房间里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酒保、大个儿和我,还有那个蜷缩在墙边的保镖。保镖开始动了,好像很痛苦也很费力。他慢慢地爬着,那模样就像苍蝇只剩下一只翅膀。他在桌子后面爬动,疲惫得像突然老了几十岁,突然幻灭了似的。我就那样看着他爬动。这边酒保又放下了两杯酒,我把身子转过来。大个儿看了保镖一眼,然后就对他不理不睬了。
  “这里什么都变了,”他埋怨道,“以前这里有个小舞台,有乐队,还有一些可以找乐子的小房间。韦玛在这儿唱歌,一头红发,可爱得很。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结果他们给我设了一个圈套。”
  我开始喝第二杯威士忌鸡尾酒,觉得我今天的这次冒险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什么圈套?”我问。
  “你想想我说八年不在是去了哪里?”
  “去追求女人了?”
  他伸出香蕉般大小的拇指戳着自己的胸膛。“到监牢里去啦!我叫马洛伊,别人叫我驼鹿马洛伊,因为我个儿大。知道大弯银行抢劫案吗?我抢了四万元,一个人干的,不错吧?”
  “那么,现在可以花那些钱了?”
  他锐利地看了我一眼。这时,我们身后有声音传来,是那个保镖挣扎着站起来的声音。他的身子窸窸窣窣晃着,手压在赌桌后面一扇黑色的门的把手上。门开了,他几乎是半摔了进去。接着,门又紧紧关上,锁声咔嚓响起。
  “那门通向哪里?”驼鹿马洛伊问。
  酒保双眼露出慌张的神色,惶恐地盯着保镖跌进的房间。
  “那——那是蒙哥马利先生的办公室,先生。他是老板,他在后面有一间办公室。”
  “他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大个儿说,一口吞下杯里剩下的酒,“他*好也别玩花样,别跟那个家伙一样。”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慢慢地、满不在乎地穿过房间,用他那厚实的肩背碰了一下那扇门。门是锁着的。他摇晃着门,一块门板掉了下来。他穿过那扇门,把门关上。
  接下来又是一片沉寂。我看着酒保,酒保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他擦着吧台,一边叹气,一边用右胳膊抵住台面。
  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那胳膊瘦伶伶的,似乎很容易就会被捏碎。我抓住他的胳膊朝他微笑。
  “你在下面做什么,小子?”
  他舔舔嘴唇,身子朝我的手臂靠过来。他一声不吭,发亮的脸渐渐罩上一层灰暗。
  “这家伙可不好惹,”我说,“他如果翻脸不会有慈悲心肠,喝了酒就会这样。他在找他以前认识的女孩,这里以前是白人的地方,明白吗?”
  酒保又舔舔嘴唇。
  “他离开这儿很久了,”我说,“八年了。他好像不知道八年有多久,我还以为他会觉得那有一辈子那么久。他认为这儿的人应该知道那个女孩在哪儿,明白吗?”
  酒保慢慢地说:“我以为你们是同伙。”
  “我是身不由己。他在楼下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硬把我拽了上来。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他,不过,我可不想被人抓着在房间里撂来撂去。好了,你到底在下面做什么?”
  “想拿一支锯短了的猎枪。”酒保说。
  “嘿,那可是违法的。”我小声说,“听好,你和我是一起的。还有别的吗?”
  “雪茄盒里还有一支左轮手枪,”酒保说,“放开我的手!”
  “好的,”我说,“现在移过来,小心点,站一边。现在可不是开火的时候。”
  “谁说的,”酒保揶揄地说,疲累的身子倚在我的手臂上,“谁——”
  他突然停下来,眼珠转动几下,头猛地一抬。这时,一个沉闷而利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那是从赌桌后的门后传来的。那可能是关门声,但我觉得不是,酒保也觉得不是。
  酒保僵住了,惊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仔细地听着,没听到别的声音。我快步走向柜台一端,我实在听得太久了。
  后面的门砰的一声开了,驼鹿马洛伊从里面冲出来。突然,他猛地停住,脚像被钉住了一般,灰白的脸上露出笑意。
  一支军用柯尔特点四五口径的手枪握在他的那只巨掌中,像玩具一样。
  “谁也不许乱来,”他安详地说,“把手放在吧台上。”
  我和酒保都把手放到了吧台上。
  驼鹿马洛伊扫视了屋内一圈,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然后,他轻轻穿过房间,完全是单独抢劫银行的样子,虽然那一身衣着实在不像样。
  他来到吧台旁。“举起手来,黑鬼。”他轻声说。酒保高举着双手。大个儿走到我的背后,用左手搜我的身。他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脖子后面,一会儿后,那热气消失了。
  “蒙哥马利先生也不知道韦玛在哪里,”他说,“他想告诉我——用这个。”他用他那硬实的手拍拍那支枪。我慢慢转过身看着他。“对了,”他说,“你们将来会知道我的,也忘不了我的,伙计们。告诉那些人小心一点。”他晃着枪,“好了,再见了,小子们,我得去赶公共汽车了。”
  他大剌剌地往楼梯口走去。
  “你还没付酒钱。”我说。
  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我。
  “你说得对,”他说,“不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了。”
  他往前迈步,穿过对开弹簧门,走下楼梯。然后,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酒保弯下腰,我跳到吧台后面,将他推到一边。台下架子中的毛巾下面有一支锯短了的猎枪,旁边的一个雪茄盒里还有一支点三八口径的自动手枪。我把两支枪都拿出来,酒保则背靠在吧台后的一排玻璃杯上。
  我从吧台一端绕回去,穿过房间,走向赌桌后的那扇破门。门里面是一条L形的过道,黑漆漆的,那个保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我弯下腰把刀抽走,将它丢在后面的楼梯上。保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手软绵绵的像一堆泥。
  我跨过他的身子,推开漆着“办公室”字样的门,那字上的黑漆已经剥落。
在半封死的一扇窗户旁,有一张窄小破旧的办公桌,一个男人的躯体直挺挺地靠在椅子上。那是一张高背椅,男人的头沉甸甸地挂到椅背后去了,这样他的鼻子就正朝着那扇窗户。那头挂着的样子,就像手帕或铰链折过去了一样。
  男人右边的抽屉是开着的,里面有一份中间有油渍的报纸,我猜枪是从那儿拿出来的。用枪抵抗原本可能是个好主意,但现在这位蒙哥马利先生脑袋的样子证明这个主意大错特错。
  办公桌上有个电话机。我把那支锯短了的猎枪放下,先锁上门,然后开始拨电话给警察局。这样我觉得比较安全,而且蒙哥马利先生好像也不介意。
  当巡逻车里的那些小子踏上楼梯时,保镖和酒保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全屋只剩下我一个人。
  ……

再见,吾爱 作者简介

雷蒙·钱德勒(Raymond Thornton Chandler,1888年7月23日-1959年3月26日)是一名推理小说作家。他对现代推理小说有深远的影响,尤其是他的写作风格和看法,在过去60年间为相当多的同行所采用。钱德勒的主角,菲力普·马罗,成了传统冷硬派私家侦探的同义词,与达许·汉密特的山姆·史培达并驾齐驱。

商品评论(6条)
  • 主题:这套书终于凑齐了

    这套书终于凑齐了

    2020/7/31 10:26:34
    读者:sxw***(购买过本书)
  • 主题:不错的书品相很好

    还不错啊 挺好看的

    2015/4/24 9:46:08
    读者:jy0***(购买过本书)
  • 主题:钱德勒_再见,吾爱

    显示有货,可下单后,客服联系缺货,只好另购,还望库存准确。

    2014/10/28 18:51:07
  • 主题:没有买到,遗憾

    下单后,客服来电,说无货,很遗憾,没有买到。

    2014/9/7 14:31:13
  • 主题:品相较差,因为很多原因没有退货

    钱德勒一套里唯一缺憾的一本,品相比较差,

    2011/11/2 17:23:23
    读者:yyy***(购买过本书)
  • 主题:品相不错~~~

    品相还不错~~~~

    2011/8/26 17:31:41
    读者:che***(购买过本书)
书友推荐
本类畅销
编辑推荐
返回顶部
中图网
在线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