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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土地

作者:徐晓华 著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21-12-01
开本: 其他 页数: 212
本类榜单:文学销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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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土地 版权信息

  • ISBN:9787570224807
  • 条形码:9787570224807 ; 978-7-5702-2480-7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优雅的土地 本书特色

1.第十二届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得主徐晓华全新散文集 2.质朴灵动的乡言土语,重拾渐被遗忘的恩施风情 3.昂扬奋进的时代之音,赞美苦乐有味的农民生活

优雅的土地 内容简介

这本散文集收录有《渡儿》《扫把客》《优雅的土地》《向阳坡》等中短篇散文。作品常采用讲故事的形式,引领读者向故乡这片土地的历史回望,并让眼前的现实事物与故乡的历史产生碰撞和交响。作品也描述现在越来越有奔头的农村生活,充分抒发了作者对农民未来生活的信心。这些故乡叙事之所以娓娓动人,在于作者塑造了众多性格鲜明的故乡人物,借助他们表达了清苦而不乏乐趣,平凡而不断奋进的日常生活内涵。对故乡历史和现实生活的展现,对故乡人物的描写,烙印了作者对脚下这片优雅土地的深沉眷恋。

优雅的土地 目录

渡儿1
关口上20
扫把客34
粗陶44
下山草66
优雅的土地86
眺望灯火119
空间129
向阳坡135
还阳草152
道阻且长176
投帖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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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土地 节选

渡儿 食筒摇动,井湾巷上空的鸽群唰唰落到老陈身前。 高粱粒、玉米粒、砂粒碰擦的声响,单调而清脆,却未必能冲破嘈杂的市声,直达云霄。他与鸽子之间,一定有某种暗语。 暮色已罩住五峰山,连珠塔顶的七粒宝珠,含着斜阳的一抹余晖,守着清江河边的老城。穿过巷子的脚步渐密,忙和闲的人,都往家里赶。呼儿唤老的叫声擦过竹筒一样的巷道,把开合的院门拍得吱吱呀呀脆响。巷道高处,左边空着张王庙的废墟,拥挤的荒草在初冬里还绿得起劲,站在碎砖头上望鸽子的人,目送着鸽群落瓦归笼,不舍地转了身。右边是陡峭的鳌脊山,魁星楼从山顶的绿荫里长出来,半截钻进了低矮的薄云,破败挡不住逼人的灵秀,翘起的飞檐却被鸽群做了起落前的踩瓦。井湾巷周围的楼房不少,也有成片的旧瓦房,鸽群一代传一代,歇脚“幽窗孵晓星,敞轩襟清江”的魁星楼,够精灵的。 登高好望远。 冲出大峡谷的清江河,放慢脚步伴了恩施城,绕城半圈,又在连珠塔脚下,闯入了卡门的乱石堆。红彤彤的丹霞山在盆地起伏,从旗峰坝、枫香坪一路往金子坝蜿蜒,成片的稻田间杂着小块的藕池,也有大块大块青得晃眼睛的菜地。高大的城墙像一只搂儿的臂弯,团住了一城烟火。天上有没有打食的鹞子、老鹰,鸽眼看得分明。弱小更得细心,眨眼的疏忽,那些藏在云层里的天敌,就可以让鸽群消失在平静的蓝天。 魁星楼闲置多年,偶尔才有考生或文人墨客前往祈福。魁星踢斗,独占鳌头,是学子们苦读的梦。寡淡的香火中,他们或已见不到魁星,拜祭的是模糊在雕梁上的画像,以及风雨剥蚀后碑刻上残存的传说。倒是踩瓦的鸽群,蹬瓦亮翅,直插蓝天,做了他们的指引。天空是大路,开阔无际,混沌辽远,有能耐尽管飞吧。 落地的鸽群扫起一阵风,站成扇面眼巴巴地望着老陈手里的食筒。调皮的“金眼”等不及了,扑到他的身上,叫唤着讨要。那时节,巷口的灯笼花枯在枝头,随手抓把风,就沾了寒意。穿夹衣的早晚,鸽食得加精饲料了。这让老陈每天都要熬夜。将鸡蛋壳、鱼骨、猪大骨焙干捣碎,拌了红砂,和高粱、花生米、青豆一起下锅,在柴火灶上炒出香来,到鸡蛋壳变成暗黄色,洒几滴苞谷酒进锅焖两分钟,起锅摊在筲箕里,熟香就溜窗而出,浸了小院。要不是怕砂子磕牙,老陈真想抓几把下酒。翻炒时几颗花生米蹦到了地上,赶忙拈起来嚼得嘣嘣响。 找红砂耗时间,得去清江河坝,跟着鸽群找。它们用爪子扒开卵石,啄清浅的一面水下的红砂粒。按常理河里该是清沙,但八百里清江河,沿途大浪淘沙,独东门河坝聚红砂。沙与砂,区别大,流水碎石为沙,山石风化是砂。清沙太坚硬,红砂硬中含柔,助消化又富含铁质,强了鸽子的耐力。老城倚丹霞山,风雨侵蚀山体,砂石碎块随水流冲下河坝,河水日复一日把砂块嚼碎,养得干净圆润,红似玛瑙,抓手里抛之,声响清亮,如抖锡箔。在鸽群扒砂的小水坑,垒几个鹅卵石做记号,要时来掏。砂粒不能放过夜,久了会馊,鸽子吃了拉稀。鸽子本是吃清沙的,清江河把老陈的鸽子娇惯了。 掏砂掏得指尖破皮时,老陈就自嘲,伺候我先人呢! 领头鸽并不去觅砂,只立在屋高的拴船石上,转着圈引颈打望天空。河坝无遮拦,缺了哨兵,若有鹞子扑下来,没准哪只不警醒的鸽子就被打了牙祭。老天造物心存怜惜,给温驯的鸽子装了双千里眼,它们在千米高空急速飞翔时,也能轻易发现地里的一粒谷米,一个俯冲下来就得了食。两只眼又能分别盯住两个方向,弧形的视野,看得开阔。人眼一条线,鸽眼看四方。靠双好眼睛,鸽群就有了无数次死里逃生的机会。当然,它们还有双铁翅膀,从百里外飞回,只用一盏茶工夫。 老陈曾和妻子闲话,问鸽眼要长在人身上,能看破前世今生,看透人世冷暖吗。老伴不吃他那一套,说,瞎,尽想些古怪事,世事一眼看透了多没意思,留着一天天慢慢咂摸才晓得滋味,一壶茶还有三泡呢。 后来,东门渡口的雷渡子主动揽上了放哨的差事。鸽群落沙坝,他就停了棹,盘腿坐在船尾举手遮眉斜着眼望天上,从东望到西,从山巅望到云脚,生怕漏掉什么。有时老鹰还是一个小黑点映在天顶,他就咋呼起来,喔、喔、喔地驱赶。时日久了,鸽群喝水找砂,直飞东门渡口,它们吃爽了那里的红砂,过惯了那里的安稳,听熟了雷渡子粗野的喊叫。等渡的人也有了事做,逗鸽子玩。身上带有瓜子花生的,撒一把在空中,落在石缝砂粒间,鸽群就踩着绅士步去寻。十几只鸽与一群人,伴一河哗啦的水,一条晃荡的船,半座偎在河里的城,就忘了忧虑。也有水鸟过来抢食,数白鹤*胆大,不紧不慢地落在鸽群中间,迈开长腿踩三步五步,才斯斯文文地啄一粒两粒,跟邻家小孩在沙滩做游戏一样。刚练翅的小鸽子,不管生熟,直落在鹤背上,骑着白鹤逛沙滩,怪享受的。 鹤立鸽群,是东门河坝*好看的风景。 雷渡子活到撑不动船了,天晴的日子还会慢吞吞地走下河,靠在拴船石上晒太阳,听水声,等鸽群。看他等得苦,老陈有时就提早开了鸽棚。鸽子斜斜地回旋飞上半空,绕魁星楼兜几圈,就天女散花一样飘下了东门河坝。金灿灿的阳光罩着雷渡子,他像菩萨一样盘在拴船石上,河里涌动的浪花,岸边找石子玩的孩子,看着活蹦乱跳的鸽子围在他身边,齐齐地咕咕叫,像老熟人叙旧。友善是人禽都懂的语言。到八十一岁,雷渡子临死前不掉气,上门问候的老陈就趴在他枕边喊:“雷伯伯,想去渡口看鸽子吗?”哑口几天了的雷渡子竟然点了点头。雷渡子入土那时刻,一早放飞的鸽群并不远去,就在渡口上空的霞光里,高飞低翔,悠长的鸽哨呼应着呜咽的河水,声声不绝。 送葬的人望着丹霞山上新垒的土堆,轻言细语地说:“老人家,鸽子送你来了,它们舍不得你走。” 老陈伺候鸽群喝了水,才把精粮撒在楼顶的水泥地上,和它们说话。“青衣,多吃些,渡儿苦呢。”“金眼,莫占强,抢什么,少不了你一口。”看它们抢食,就想到小时候,几兄妹跟着母亲在灶台旁转的馋相,便故意左撒几粒,右抛几颗。鸽群扇动翅膀追逐滚动的谷粒,活像一群野小子在草坪上踢球。嘴里呵斥,心底倒欢喜它们抢食的猛劲。鸽子总要放飞,千里万里,霜里雪里,求一口食吃得有真本事。 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吃饱肚子,人与禽鸟并无分别。真要比较,人和鸽子倒有些相似。婴儿落地娘要哺乳;鸽子呢,啄开蛋壳,父母就要渡乳。所不同的是,人间育儿多半是母亲的事,父亲得把精神打熬在家人的生计上;而鸽夫妻是轮流渡儿。从孵蛋开始,父鸽和母鸽的苦日子就开了头,它们不吃不喝伏在草窝,熬过半天才换班,叫声都弱了。渡儿时更苦,父鸽母鸽把身子绷紧了,用尽全身力气反复蠕动腹腔,从嗉子里把乳呕到嘴里,把磨软了的碎粮吐到嘴里,再努力张开喙,让乳鸽在嘴巴里啄食。遇到饿相的儿,将尖利的喙一下又一下啄在舌上,它们疼得浑身打战,也得忍着,绝不会闭上嘴。 父母被啄得旧伤累新伤的嘴,是儿的饭碗。 有的鸽父母,头次育儿,吐哺总不得法,吐出的乳液带了血丝,呕着呕着一头栽倒了,老陈看得眼里泪花滚,只好轻声宽慰,做娘老子的,总要过这一关。乳鸽啄不上乳,老陈看得心急,只好自己渡。选上好的花生米在嘴里嚼烂,吐在手心,把指头大小的乳鸽轻轻抓住,让它们在掌心里啄。 渡乳,要持续到乳鸽自己会进食。近一个月的操劳,父鸽母鸽虚脱在鸽棚里,是常事。晕的是鸽子,疼的是老陈。他慌忙去兑电解质液,用针管喂它们喝。呕心沥血,常用来说哺育的艰辛,看过鸽子渡儿,才晓得人间的艰辛,不及鸽世的万一。不过,家鸽有人做帮手,倘是野鸽群,只有天照应,更辛苦吧。乳鸽一天天长大,鸽夫妻一日日消瘦,老陈只好省着过日子,退休金多半被拿去买了精饲料。妻便笑他:“早年伺候我坐月子也没见这么上心。” 这话说得实诚。从鸽子配对踩水,老陈恨不得吃睡在鸽棚里。白天配食喂食,给棚子消毒。夜里,要在鸽棚外守,待**枚蛋落地,连忙用备好的假蛋换出来,测了温度,用同温的热水养着,等第二枚蛋生了,再一起放进窝里。不然孵蛋的时间不一,每天的气温有变化,早孵出的那只乳鸽占强,另一只就废了。健壮的母鸽三天下两枚蛋,蛋不落地,时刻得招呼。守到第二十五六天,乳鸽长出筒子毛,随父母出笼,吞下**颗细粮,老陈才能缓口气。那时候,要让幼鸽分巢,学着自己进食,不然父鸽母鸽会不停地渡;幼鸽自小偷懒,太多依靠,长大了就不中用。疼爱子女,人鸽同然。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于鸽于人,都不是好事。 乳鸽一天天强壮,父鸽与母鸽,还有老陈,都掉了半身膘。 老陈识字不多,却喜欢这个“渡”字。打小在东门渡口玩耍,看雷渡子摆渡,一船一篙一河浪,一串山歌喊过河,过渡的人就上了对岸的沙坝。遇到涨洪水,渡船像一片鸽羽,被浪头荡来晃去,疾风紧雨,一船人抓紧了舷,吓得大气不敢出,直盯住船尾搏浪的雷渡子。船不靠岸,心就在激流中打旋。过往的男女老少,有民有官,有僧有俗,有城里的也有乡里的,上了船,都是求渡的人,惊魂之后,得个平安,便觉得清江河有情有义。“同船过渡,五百年所修。”渡的不只是同船的人,也是历了险难后,平平顺顺的一颗心;修的呢,也不单是人与人的缘分,更是能常看清江河穿城而过的福气。还见过道士为亡人做法事,绕棺走场,彻夜诵经,面无表情又手舞足蹈,据说可以“渡”三魂七魄到极乐世界。老陈就以为渡是做一世人的意义所在,救人之急,遂人之愿,也为自己讨了口食,渡人即是渡己。 其实他分不清渡与度,自以为河边生存就该是渡,河东过河西,南岸到北岸,隔河才要渡水。渡儿也是一样,乳么,少不得水。后来百十次看鸽子渡乳,就想通了世间的许多事。苦难和幸福,磋磨和顺畅,都是命里渡来的缘分。有人纤夫一样绷紧了身子,一生勤劳实诚地渡;有人变着戏法,蛮横奸猾地渡。有人穷着笑一辈子,有人富着怨了一生。有的只渡了今生,有的却渡了来世。看开了,何止人和鸽子,一座恩施城还不是从大苦大难中“渡”过来的。 便忆起母亲反复讲的往事来。

优雅的土地 作者简介

徐晓华,男,土家族,恩施市红土乡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恩施市作家协会副主席。长篇散文《那条叫清江的河》《这座叫恩施的城》分别入选2017年和2019年中国作协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长篇散文《那条叫清江的河》获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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