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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作者:阎连科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10-01
开本: 32开 页数: 239
读者评分:4.8分4条评论
本类榜单:小说销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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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版权信息

  • ISBN:9787020105359
  • 条形码:9787020105359 ; 978-7-02-010535-9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本书特色

想念父亲 3. 打 算到现在,我的父亲有二十四五年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了。埋他的那堆黄土前的柳树,都已经很粗很粗。不知道他这二十四五年间想我没有,想他的儿女和我的母亲没有,倘若想了,又都想些啥儿,念叨一些啥儿。可是我,却在二十四五年间,总是想念我的父亲,想起我的小时候,父亲对我的训骂和痛打。好像,每每想起我父亲,都是从他对我的痛打开始的。 能记得的**次痛打是我七八岁的当儿,少年期,读小学。学校在镇上,在镇上的一个老庙里,距家二里路,或许二里多一些。那时候,每年的春节之前,父亲都会千方百计存下几块钱,把这几块钱找熟人到乡村信用社,全都换成一叠儿簇新的一角的毛票,放在他枕头的苇席下,待到了初一那天,再一人一张、几张地发给他的儿女、侄男甥女和在正月十五前,来走亲戚的孩娃们。可是那一年,父亲要给大家发钱时,那几十上百张一毛的票儿却没有几张了。那一年,我很早就发现那苇席下藏有新的毛票儿。那一年,我还发现在我上学的路上,我的一个远门的姨父卖的芝麻烧饼也同样是一个一毛钱。我每天上学时,总是从那席下偷偷地抽走一张钱,在路上买一个烧饼吃。偶尔大胆起来,会抽上两张,放学时再买一个烧饼吃。那一年,从初一到初五,父亲没有给我脸色看,更没有打我和骂我,他待我如往年无二,让我高高兴兴过完了一个春节。可到了初六,父亲问我偷钱没有。我说没有,父亲便厉声让我跪下了。又问我偷没有,我仍然说没有,父亲就在我脸上打了一耳光。再问我偷没有,仍说没有时,父亲便更为狠力地朝我脸掴起耳光来。记不得父亲通共打了我多少耳光,只记得父亲直打到我说是我偷了他才歇下手。记得我的脸又热又痛,到了实在不能忍了我才说那钱确是我偷了,说我偷了全都买了烧饼吃掉了。然后,父亲就不再说啥儿,把他的头扭到一边去。我不知道他扭到一边干啥儿,不看我,也不看我哥和姐姐们,可等他再扭头回来时,我们都看见他眼里含着的泪。 第二次,仍是在我十岁之前,我和几个同学到人家地里偷黄瓜。仅仅因为偷黄瓜,父亲也许不会打我的,至少不会那样痛打我。主要是因为我们偷了黄瓜,其中还有人偷了人家菜园中那一季卖黄瓜的钱。人家挨个儿地找到我们每一个人的家里去,说吃了的黄瓜就算了,可那一季瓜钱是人家一年的口粮哩,不把钱还给人家,人家一家就无法度过那年的日子去。父亲也许认定那钱是我偷了的,毕竟我有前科,待人家走了之后,父亲把大门闩了,让我跪在院落的一块石板铺地上,先噼里啪啦把我痛打一顿后,才问我偷了人家的钱没有。因为我真的没有偷,就说真的没有偷,父亲就又噼里啪啦地朝我脸上打,直打得他没有力气了,气喘吁吁了,才坐下直盯盯地望着我。那一次,我的脸肿了,肿得和暄虚的土地样。因为心里委屈,夜饭没吃,我便早早地上了床去。上床了也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父亲却把我摇醒,好像求我一样问:“你真的没拿人家的钱?”我朝父亲点了一下头。然后,然后父亲就拿手去我脸上轻轻摸了摸,又把他的脸扭到一边去,去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月光。看一会儿他就出去了。出去坐在院落里,孤零零地坐在我跪过的石板地上的一张凳子上,望着天空,让夜露潮润着,直到我又睡了一觉起床小解,父亲还在那儿静静地坐着没有动。 那时候,我不知道父亲坐在那儿思忖了啥儿。几十年过去了,我依旧不知父亲那时到底是在那儿省思还是漫想着这家和人生的啥。 第三次,父亲是**应该打我的,应该把我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可是父亲没打我。是我没有让父亲痛打我。那时我已经越过十周岁,也许已经十几岁,到乡公所里去玩耍,看见一个乡干部屋里的窗台上,放着一个精美铝盒的刮脸刀,我便把手从窗缝伸进去,把那刮脸刀盒偷出来,回去对我父亲说,我在路上拾了一个刮脸刀。 父亲问:“在哪儿?” 我说:“就在乡公所的大门口。” 父亲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我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素洁的乡村孩子了。到后来,那个刮脸刀,父亲就长长久久地用将下来了。每隔三朝两日,我看见父亲对着刮脸刀里的小镜刮脸时,心里就特别温暖和舒展,好像那是我买给父亲的礼物样。不知道为啥儿,我从来没有为那次真正的偷窃后悔过,从来没有设想过那个被偷了的国家干部是个什么模样儿。直到又过了多年后,我当兵回家休假时,看见病中的父亲还在用着那个刮脸刀架在刮脸,心里才有一丝说不清的酸楚升上来。我对父亲说:“这刮脸刀你用了多年了,下次回来我给你捎一个新的吧。”父亲说:“不用,还好哩,结实呢,我死了这刀架也还用不坏。” 听到这儿,我有些想掉泪,也和当年打我的父亲样,把脸扭到了一边去。把脸扭到一边去,我竟那么巧地看见我家老界墙上糊的旧《河南日报》上,刊载着郑州市一九八一年第二期《百花园》杂志的目录。那期目录上有我的一篇小说,题目叫《领补助金的女人》,然后,我就告诉父亲说,我的小说发表了,头题呢,家里界墙糊的报纸上,正有那目录和我的名字呢。父亲便把刮了一半的脸扭过来,望着我的手在报纸上指的那一点。 两年多后,我的父亲病故了。回家安葬完了父亲,收拾他用过的东西时,我看见那个铝盒刮脸刀静静地放在我家的窗台上,黄漆脱得一点都没了,铝盒的白色在锃光发亮地闪耀着,而窗台斜对面的界墙上,那登了《百花园》目录的我的名字下面,却被许多的手指指指点点,按出了很大一团黑色的污渍儿,差不多连“阎连科”三个字都不太明显了。 算到现在,父亲已经离开我四分之一世纪了。在这二十四五年里,我不停地写小说,不停地想念我父亲。而每次想念父亲,又似乎都是从他对我的痛打开始的。我没想到,活到今天,父亲对我的痛打,竟使我那样感到安慰和幸福,竟使我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会拿手去我儿子头上摸一摸。可惜的是,父亲**该痛打、暴打我的那一次,却被我遮掩过去了。而且是时至今日,我都还没有为那次正本真切的偷盗而懊悔。只是觉得,父亲要是在那次我真正的偷盗之后,能再对我有一次痛打就好了。在父亲的一生中,要能再对我痛打上十次八次就好了。觉得父亲如果今天还能如往日一样打我和骂我,我该有何样的安慰、幸福啊。

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内容简介

  中国首位卡夫卡奖获得者阎连科感动千万读者的长篇散文。一部跪着写的书。震撼中国人的乡土神经。 “黑白阎连科”囊括了阎连科的“黑与白”——神实与真实,荒诞与感动,狂欢与纯情,先锋与质朴……第二辑“散文四书”,精选阎连科“*经典、*钟情”的四本散文——《我与父辈》《711号园》《发现小说》《感念》——以*短的时间,读*好的阎连科! 《我与父辈》是阎连科感动千万读者的长篇散文,一部跪着写的书。书写父亲、四叔、大伯几位普通但又伟大的农民父辈,震撼中国人的乡土神经。获《亚洲周刊》“全球华语优秀作品奖”等多项文学奖;被中央电视台、中国散文协会和《新京报》《中国图书商报》《南方都市报》等报刊评为2009年度优秀作品。阎连科说:“《我与父辈》是一个常有过错的儿子跪在祖坟前的默念、回想和懊忆。在我所有的作品中,它是一颗钻石,和书的厚重相比,所有的奖项和盛誉都显得太轻了。”

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目录

  阎连科,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1978年应征入伍,1985年毕业于河南大学政教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79年开始写作,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受活》《风雅颂》《炸裂志》,中篇小说《年月日》《黄金洞》《耙耧天歌》《朝着东南走》,短篇小说《黑猪毛白猪毛》,散文《我与父辈》《711号园》等作品。先后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三届老舍文学奖和其他国内外文学奖项二十余次。入围2013年度英国曼布克奖短名单,并获得第十二届马来西亚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和2014年度弗兰茨·卡夫卡文学奖。作品被译为日、韩、越、法、英、德、意、荷、挪威、以色列、西班牙、塞尔维亚等二十多种语言,在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现供职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为教授、驻校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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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相关资料

书评一:最真挚拙朴的文字
  阎连科是一位质朴的作家 ,《我与父辈》集结了他最真挚拙朴的文字。进入《我与父辈》,铁石心的读者也要心酸、也会落泪。这是一本值得一读再读的书。
  书评二:心中有一片乡土
  《我与父辈》是写给经历过生死、有一定阅历的人的长篇散文,一如既往地,阎连科保持着他作品的深度和力度。写的很有质量。我想,心中仍然有一片乡土的人更能理解这篇散文,因为乡土上的挣扎和无奈,也因为土地是最纯粹最残酷的所在。如果我的父亲能戴上老花镜,静静地坐下来读完这本书,他的所感所想一定比我更多更深刻。
  书评三:对父辈的爱和亏欠
  喜欢这本书,是因为作者用质朴的文字写出了大爱之情,对父辈的爱,及亏欠之情。与作者不在一个年代出生,但也来自于农村,现也在城市里打拼,作者的文字里有着许多与父辈们想象的东西深深的打动着我。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写出这样感情,但作者出表达出来了。看此书的过程中,无数次的落泪,感动最深时,真的是泪如雨下。这是本能打动心灵的书,建议有爱心的人都看看。
  书评四:沉重而涤荡灵魂的好书
  阎连科一向是我喜欢和敬重的作家,作品扎根现实,不乏社会责任感。《我与父辈》是最近看的最好的一本书,看的过程中,几度酸鼻。本书其实是散文,全书记述的是作者自己和三位父辈的往事,是本极为真挚的书,作者对自己、对父辈都做了深入的剖析。作者的大伯、父亲是典型的农民,四伯在新乡的水泥厂工作,当年称“一头沉”,现在更时髦的说法叫“凤凰男”。大伯、四伯在作者眼里虽然伟大,但身上也有着突出的缺点(大伯好赌,四伯好酒好赌),而在对于家族、家庭的负责和个人奉献、吃苦耐劳等方面,却是跟作者的父亲一样,都是朴实的中原农民形象。 我知道自己之所以对这本书有较大共鸣,乃是自己出身农村和也受到家族观念影响这两方面原因,但是多年来的求学和在外地生活,对那些方面也有些陌生。现在自己心里想的,更多是关于个人价值的实现和自己的小家庭方面,忽视了自己的一些责任。这本书让我重新思考农村、家族的问题,那些经历和人际关系,未尝不是自己的人生财富。 阎连科的书里也强调了很多孝道的问题,有很多准确而沉痛的议论,很希望更多人来读读这本书,这是本沉重而荡涤灵魂的好书。 
  只有经历了灾难幻灭的人,经历了死亡般窒息的人,才能够正视乡村社会的深层隐语,阎连科把那些痛感统统压在自己的身上,去为一个民族背负黑色的棺椁并踩出一道道的墓志铭。——鲁迅纪念馆馆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孙郁
  连科天生具有奇幻的想象力,又是当代中国最具探索勇气的小说家,他的小说从不重复自己的写作经验,每一部都具有小说形式的探索性,开掘着新的令人喜悦的思想深度。——复旦大学教授,文学评论家陈思和
  阎连科有一种愣劲,强行穿过荒诞地带,有一种不妥协的精神。或许他本来就是中国当代小说家中的共工,他为什么就不能头触不周山呢?——北京大学教授,文学评论家陈晓明
  阎连科以一种令人迷恋的崇高挑战叙事的极限,他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提醒我们应当直面我们不敢直面的现实,记住我们可能已经忘却的记忆。 ——文学评论家 程德培
   

我与父辈-黑白阎连科 作者简介

  阎连科,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1978年应征入伍,1985年毕业于河南大学政教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1979年开始写作,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受活》《风雅颂》《炸裂志》,中篇小说《年月日》《黄金洞》《耙耧天歌》《朝着东南走》,短篇小说《黑猪毛白猪毛》,散文《我与父辈》《711号园》等作品。先后获第一、第二届鲁迅文学奖,第三届老舍文学奖和其他国内外文学奖项二十余次。入围2013年度英国曼布克奖短名单,并获得第十二届马来西亚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和2014年度弗兰茨·卡夫卡文学奖。作品被译为日、韩、越、法、英、德、意、荷、挪威、以色列、西班牙、塞尔维亚等二十多种语言,在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现供职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为教授、驻校作家。

商品评论(4条)
  • 主题:黑白阎年科之“白”(4册之一),32开平装本。

    黑白阎年科之“白”(4册之一),32开平装本。

    2017/12/11 15:46:38
    读者:jxp***(购买过本书)
  • 主题:阎连科全集

    收集全阎连科的作品全集,以后慢慢读

    2017/8/14 23:24:03
    读者:879***(购买过本书)
  • 主题:一辈人的穷苦

    农民的悲歌。写得真诚感人,但通篇只渲染父辈的穷苦,读多了很是乏味。不打算读第二遍。

    2017/7/12 9:47:33
    读者:201***(购买过本书)
  • 主题:感人至深的一本书

    好好看看,感动

    2016/8/9 17:36:05
    读者:luo***(购买过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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