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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痛苦,我们加糖

我们的痛苦,我们加糖

作者:虹影 著
出版社: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09-05-01
开本: 16开 页数: 275
读者评分:4分2条评论
本类榜单:文学销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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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痛苦,我们加糖 版权信息

  • ISBN:9787539931746
  • 条形码:9787539931746 ; 978-7-5399-3174-6
  • 装帧:暂无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我们的痛苦,我们加糖 目录

甲 汪洋小岛夜话
 奔丧
 两个旅馆
 C’est La Vie
 失语
 曾经,邮戳是这样盖的
 用一个G的字节
乙 古都斜阳
 两块大洋
 仅仅是为了爱
 一个女孩的避难所
 一夜酒人
 意外之痛
 上海小故事
 郁金花香
 死神之约
丙 天涯不归人
 当你和我两人都不在世上时
 姐姐的洁癖
 北边小镇
 让我来为你用纸牌算一算命?
 一夜纸街
 给亲爱的你
 远离疾病
 熄掉灯
 三月桃花天
 苹果小岛
 安全地
 回忆山茶花
 忘掉一个人,*好就是忘掉这个人使用的语言
 孤独的旅行
 往喜马拉雅山逃
 苍白少年
 老城墙
 躲在郊外
 第三封信
 第五封信
 终点
 天使护卫着的人
 春天的丝绸
 冬天,我们去南方
 边境线
丁 脂粉新界线
 小脚与中国男人的“性癖”
 苏珊娜的爱情
 没准会以为是一床星星呢
 我们看男人的方式
 一群迷失的狗
 垃圾男人
 闭上眼睛说我爱你的伟大
 电话粥还煲吗?
 穿木屐过SOHO
 男人是不是毛虫?
戊 书里书外
 马兰,还有达洛卫夫人
 虹影这个名字
 怕怕日子读搞搞书
 写作
 从O娘到K娘
 “无爱”之书
 隐私?名人隐私?先人隐私?
 小骗局组成的非骗局,或非骗局组成的大骗局
 一个有弗里达的深夜
 我的家乡,我的艺术
 我的选择
 我为故事狂
 绿袖子与绿衣人
 以书识人
 视网膜上的歌
 阿难看恒河
 落叶落影
 在东京拜访一事无成者周树人
 狂夜物语
己 童年阴影
 重复之冬
 关于宝贝
 相遇
 十字架
 这样痛楚的颜色
 我看见
 小石桥上的女人
 十三岁
 阁楼
 紫红色
 给痛苦加一勺糖
 弦断
 一笔糊涂账
 爱情像胡萝卜缨
 追述
 长夜
 开满金银花的角落
 危险年龄
展开全部

我们的痛苦,我们加糖 节选

奔丧
  1
  星期二清晨,我接到二姐电话,说昨夜父亲在睡眠中突然去世,早晨母亲才发现。葬礼准备在星期五举行。三句话后,她放下电话。从重庆往欧洲打长途,对她来说太贵。仍握在手里的话筒,嗡嗡叫,很像一个蜂窝。
  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后,我坐下,打电话给航空旅行社的一个朋友。那边说明天班机已无票,两天后,星期四,有余票。晚上八点三十分起飞,星期五中午一点十分到北京。我算算,叹了口气,下午,班机什么时候到重庆?
  她说上午下午不一样么?你有急事?我说,我父亲过世了,我去奔丧。
 她声音一怔,说,真是,真是让人悲痛的事。
  听了她的话,我**个反应就是:我怎么还没有悲痛,我为什么要别人为我悲痛?我请她帮我办一下,在机场取票,就放下电话。好多事需要处理,每天做不完的事。夏天衣服轻便简单,一件件往箱子里装。父亲死了,父亲不在了,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可能不过是多一系列事而已!我抱住衣服,像一个女儿应该的那样哭起来,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必要哭。
  2
  第二天晚上按约赴一个聚会。我本可以推脱,但为转移心思,我还是去了。
我们坐在栗树下吃晚餐,西红柿上加了一圈黄瓜汁,颜色花哨,味淡如四周人的脸。我没有食欲,开始数桌子边的人,除了三人认识,其他五人陌生。这个夜晚,有两只猫,时不时在桌下散步,它们是姐妹。另一个国家打了几年的战争停止了,和平似乎来临。我把葡萄酒换成水,没气泡,既未冰过,也未加热。我身体往椅子里缩。
父亲,你会不会在我面前经过?餐桌上有非常好的鱼,你没有见过。我希望你在我对面的那个位子坐下来,也可以借任何一个位置。但我看不到你,父亲,你的魂在哪里飘游?猫在舔我的脚趾。
我躲在五哥身后。淹死的人躺在长江沙滩上,浑身肿胀,有的翻着白眼,直瞪瞪盯着你。这肯定是冤死的!五哥说。男的要四天,女的要七天,才能从水底浮上来。
父亲说过,男饿三,女饿七。
那是饿死,不是淹死。他纠正我。
那晚入睡,江水竟涨到家门口,伸腿可洗脚。大人们往山顶奔逃。屋顶上爬满人。我坐在门槛上不想离开家,父亲你也在家里,耐心地等我。
我家门外有块空地,空地外有小山坡,一片小树林。树枝条长,叶大。树下就是沿路边的瓦房,经常有人走歪路走到那屋顶上。瓦房前有个蓄水池,一年四季都有浮萍,密密盖住水。周围种了菊、兰草和蔷薇。惟有从家门前小径可到那儿。
看着花开得艳,我想偷,偷就得冒险,说不定会掉进水池。一年年掉进池里的猫增多,都是母猫,叫春的声轻了,人也不那么又烦又咒。
月光在水池里*亮,引人一点点向前走。我突然停住,一个男人,正把一只活蹦乱跳的猫闷在水池里,露出水面的猫双腿挣扎着,一会儿没动静了。他手一松,那只猫就进入水里。他做完这事,伸了个懒腰,将湿手在布衫上擦擦。
  我一直未动弹,靠着边,早就忘了偷花,看着男人离开。
 我看到猫在水池里浮起,身上粘了许多浮萍。
  餐桌对面是个女人,我对她说起童年。我初次看见她是在五月,一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在郊外山上的一个旅馆里,她半卧在床上。那时我与一个印度女人共住一幢大房子,她早晚必祈祷,声音通过走廊的大圆坛传过来。这个女人当时敲响我的门,问可以用隔壁的房间吗?
 我点点头,当然。
  那天,她带来一个影响世界的消息,当然也影响我。可是我不知道。
清晨,她开着红车,头发刚洗过,去吃早餐。
这刻,我与她的话转到如何记日记。她说,每个作家的日记都是假的,准备发表,所以像街上算命先生的话,躲躲闪闪,含含糊糊。不错,那天,我就在日记中记了她的名字和开的红车。
她纠正我,说她开的车是淡灰色的。
淡灰色竟是红色,我的日记出了什么毛病,看来我不够作家身分。
  3
  上个月,我在南半球澳洲,那儿是秋天。那时父亲你在哪儿?
当然你在床上,眼盲了几十年,几十年你居住在黑暗中。但是上个月,你把心爱的鸟——相思鸟放出竹笼。是小是?那时,你已决定走,孤独地离开?
我从来没想到过你,母亲病重,我只关心她。打电话给她,也从未想到和你说几句话。还好,我也没有想别的男性。男人我不爱,我在看一本书,那书在卫生间里看比较合适。从小我就便秘,便秘时看这种书*好,好多国家的好多作家在谈论生活,他们的照片在封皮上,都比我快乐,有的人已经死掉,有的人还活着。
我实在不明白,昨晚坐在那么多人当中,难道单是为了逃避悲痛?你知道,我怕生人,我不喜欢人多。你也一样,这样你会非常不舒服。若你不愿出现在我面前,那你到我的身后吧,我很想听见你的声音。说点什么吧,比如,“嗄希多”,浙江家乡话:孩子多,六个。我们饭量大,你担忧;我们穿衣的要求多,你担忧;我们惹麻烦多,你担忧,等等。
 我的身后是书架,没有你。
  花园离房间就几步路远,我想过去吸口气,大家都坐着聊天,我也得守规矩。父亲,花园里没你,全是陌生面孔,陌生语言,要继续待下去真是很难。花园的喷泉,一阵风拂来水气。我本能地闭了眼。
从山上流下来的溪水,这段稍微和缓些。坦斜的石坡,用锤子钢钎打出来的一块石板。洗衣和洗杂物,也洗马桶。偶尔游来小鱼虾,用木缸逆水可截住。
 我在水边蹲下。
  距石板三步远有一个木栅栏,栏外是一个几乎垂直的大斜坡,水冲下去,像瀑布,人掉下去,命就没了。我把塑料凉鞋脱掉,抓在手里,让溪水冲洗它们,突然发现有个男人站在身边。我抬起头来,不是父亲,一个路人,等着我让出地来,他要洗脚。我没有动,路人暴躁地吼我,并把我拉到一旁,一边洗脚一边吼。有一个星期,我耳朵听不清人说话,里面仍响着那个陌生人的怒骂声。
  4
还有一天的时间起程,欧洲与重庆的距离,就要被飞机测量并且缩短。翻出相册,照片摊了一地板,却找不到父亲。我这才想起,他从来不照相,也不与人合影。
  我决定去图书馆,那儿清静,但人多。一上午,我读到激情与疯狂,平静与控制,明白了这些与写作的关系;我读到撒谎和逃跑,占有和名声,看出了这些和水的联系。图书馆的楼高过附近的一圈房屋,站在楼顶,几乎整个城市的西南部尽收眼底。天蓝云淡,阳光在窗子上闪耀,斑斑点点,如家乡河流的水波。我是鱼,的确我是特殊的鱼,我也可在岸上存活,飞起来的时候,是侧身向上,越过图书馆这幢带藤蔓的房子或遥远的旅馆十八层,到达幸运的二十七层楼上。我喜欢水,带盐味时,我一定是孤单的;浸入淡水时,则不必孤单。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一个人,小说中的一个人,我爱他,爱他是由于他爱我,爱他是由于只有他才使我的笑出自内心,爱他是由于他总是见我就笑,爱他是由于他哭,已经两次,当我必须和他说再见时。从前,没有一人这样,父亲也没有这样。
晚上回家,精疲力竭,上床前我吃了安眠药。没它,我睡不着觉。睡不着觉,我就见不到父亲,进入不了另一个非正常世界。夜里他可能会出现,但我求见他心切,想看清他的脸。小时读别人的文章,父亲是背影,背影会越变越小,*后成为一个黑点儿。就让我重新从这儿出发,去想象另外的点。黑色,当然比其他颜色更美。
  我是个野孩子。爬树,爬山崖,随时一失足就会落人江里。越凶险的事,越刺激,我越喜欢。父亲从未管过我,他总是沉默,但是一旦做危险的事,我就觉得他的眼睛在看着我。这时我总是怀疑他不是瞎子,他还是那个眼睛能穿透江雾的把舵手。但是他不说话。事过三十七年,我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沉默。
  昨晚栗树下坐着的人不懂这点,他们高谈阔论,从叶芝到将出现的日食,从法轮功到素食主义。
  5
 我的梦是一片黑色。
  父亲与浙江老家的亲弟弟相逢,是在去年春节前后。大半个世纪惟一的一次。他一九三九年被抓了壮丁,行军经过十一个省,*后部队撤离时,他做了逃兵。然后在重庆船运公司做了水手,在长江上走过多少来回,却从未返回家乡。以后眼睛瞎了,回家乡也没有用了。
父亲去年八十一岁,我的叔叔七十六岁,在重庆南岸,临江而立的白房子里,他们度过了半个月。分手时,两个人抱头大哭。我活到这个年龄,从未见他哭过,但我相信他真的有理由哭泣。他们的语言用哭表示,江水在那时清澈,河床枯干,拿一块木板,就可以轻易地游过长江。父亲想不想念船?
如果是一九七八年,我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我就会拿着木板,架在枯干的河流上,让父亲和叔叔过河去。这样渡江,对岸一切都会变,似乎已不是一个有只巨型船的朝天门,也不是一个有巨型广场的朝天门,更不是一个越来越像香港的重庆。我们三人不时移动木板,从一个石礁到另一个石礁。对岸在变化:石坡陡峭,有废弃缆车的朝天门,有生父扔下我时的那张像僵冻人的脸,有母亲绝望的爱情,还有我十八岁逃离家的决心。那个调运船只泊点的小亭,扩音喇叭,两江三岸都听得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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