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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出版时间:2009-01-01
开本: 32开 页数: 302
读者评分:5分3条评论
本类榜单:小说销量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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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 版权信息

  • ISBN:9787802256200
  • 条形码:9787802256200 ; 978-7-80225-620-0
  • 装帧:一般胶版纸
  • 册数:暂无
  • 重量:暂无
  • 所属分类:>

天上人间 本书特色

一群外来者为了理想和生活,从四面八方闯入当下的北京。他们年轻或者不年轻,一例具有深入生活前线的勇气和毅力,他们希望能够通过某种方式建立自己与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作为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的首都、机遇与前途遍地的淘金之所的隐秘的联系,在物质生活上有所收获,在精神理想上有所寄托;但事实并不能如预期所料,京城米贵,居之不易,而他们从事的又是与这个开放的法制城市格格不入的行当,制造假证,他们是一群伪证制造者。他们饱受法律和正义的追逐,要躲着阳光在街角和阴影里出没。当他们侧着身子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艰难地行走,突然抬头看天,他们将何去何从…… 好的小说无外乎两种:伟大的虚构或真实到骨头里去。二十多岁时我愿意读前者,二十多年后我更愿意读后者。这本书属于后者,说的都是那些活得不容易的外地人。除了闭上眼睛睡觉见不到这些人,睁开眼满眼都是。其实我们都是其中一个。很多拍纪录片的人穷尽心机想拍到这些故事,可是做不到。那就读这本《天上人间》吧。 ——吴文光(《流浪北京》制作人) 北大当然能够培养出优秀的青年作家,比如徐则臣,他在当下的青年作家中独树一帜,他对北京的书写,眼光独到且有自己的发现。 ——曹文轩(作家,北京大学教授) 徐则臣的小说,自觉地继承现实主义传统,在对时代生活的沉着、敏锐和耐心的观察中,把握和表现人们复杂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疑难。他的“北京”系列作品,对巨大变革中一个开放性和流动性社会的景观、结构和内在精神作了十分深入的表达,引起了广泛注意。 ——李敬泽(评论家,《人民文学》主鳊) 德国将首次出版徐则臣的作品。这个陌生的中国作家的名字丝毫没有妨碍顶级的德国出版社争抢他的书稿,把他定为*亮点的作家推出:他的小说将吸引欧洲年轻的都市读者。 ——王竞(德国图书信息中心主任)

天上人间 内容简介

《天上人间》是首部将这些城市边缘人纳入当代文学视野的长篇小说,真实地呈现了伪证制造者们在北京的希望与绝望、确信与疑难、卑微与正大、阳光与阴影,小说描绘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这也是一部在“新北京”的背景下,着力探讨城市与人的关系的小说,它与我们的时代息息相关……

天上人间 目录

引子
上部 啊,北京
下部 我们在北京相遇
旁部 天上人间
题解一 伪证制造者
后记
展开全部

天上人间 节选

上部 啊,北京
  我查了过去的日记,三月二十六号,我在北大英杰交流中心认识的边红旗。看明白了这个日期就觉得实际上没必要查,三月二十六号是海子的祭日,一九八九年的这一天他在山海关卧轨自杀。这是个纪念。我在诗歌朗诵会上认识了边红旗,在交流中心会议厅里,热烈地挤满了说诗、听诗和看诗的人。我是看诗的,具体地说,是来看诗人的。这是我一直的愿望,想集中地看看诗人们到底长什么模样。我不写诗,也不大懂诗,所以好奇。
  朗诵会轰轰烈烈地开场了。穿裙子的主持人激情澎湃,介绍完诗歌节的有关情况,然后请出**位朗诵诗人。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我就看见了那些传闻中的诗人从我面前走过,站到了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很高的,很矮的,身材臃肿的,细脚伶仃的,披一头长发的,剃光头的,满面稚气的,一脸大胡子的,扭捏近于女性的,粗犷肥硕更像是屠夫的。走马灯一样,从右边的台阶上去,朗诵完了再从左边的台阶下来。声音也各不相同,有的普通话很好,不写诗了可以改做播音员,也有的整个是一结巴,一两个字就要分一次行,还有的干脆用家乡的土话,四川的,湖南的,出口就是干货。用上海广州的方言我就听不懂了,稀里糊涂的像在听歌。每一次我都热烈地鼓掌,比他们朗诵时还要认真,尽管有些诗我听不懂。比如一个正在读中学的小女孩,在主持人宣布下一位朗诵的诗人之前,见缝插针地冲到了台上,她说她要朗诵。她解释了一番理由,就是这个以诗会友的机会难得,她大老远跑来,还花了三十块钱打出租车,然后接着说她刚出家门是看到一个比她还小的小男孩,大概上幼儿园的模样,一直跟着她,把她吓坏了,她让他走开,他不听,还是跟着,于是她想到了绑架、勒索、性骚扰和谋杀,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冲到她前面,抱住了拴在花坛的砖头上的一条长毛狗。然后她说,我朗诵完了,谢谢大家。
  就这么结束了?她朗诵完了,也就是说,她的诗结束了。我根本就没听到诗从哪里开始的,还以为她一直在述说她朗诵的前奏呢,它就结束了。这让我更加自卑,我的确不是写诗的料。有了这个经验,我后来逐渐发现,很多诗人的朗诵都像那个小女孩,我只看到他或她在台上哗啦哗啦地说话,然后告诉我们,他们的诗歌朗诵完了,就下来了。应该说,是那个女孩把朗诵会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接下来就不断有诗人从大厅的各个角落里挺身而出,毛遂自荐地抢在入选名单的诗人之前来到了台上。边红旗就是其中的一个。
  开始我对他并不感冒,甚至有点讨厌,他坐在我后面,一直在不住地唧唧歪歪,不是说这个的诗烂,就是批评那个的诗缺少冲击力。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留一个平头,松松垮垮地套一件红色毛衣,嘴还在动。我讨厌别人在会场上嘴伸得老长去义务点评,哪怕他说的全是真理。过一会儿我又回过头,我说你能不能听听别人怎么说?
  “我一直在听,”他很认真地说。“他们说的不好,你一定听出来了,不刺激。诗怎么能这样写呢?”
  我咳嗽两声没理他,他却看见了我放在腿上一件广告衫。那东西是我和朋友到他供职的报社去玩,办公室的主人坚持要送我的,说多的是,谁穿都一样。让我给他们做广告了,我就拿了一件,大冷的天。
  “你那文化衫借我用一用吧,”边红旗拍拍我肩膀。
  为了让他住嘴,我毫不犹豫地扔给了他。他呵呵地笑两声,又问我有笔没有,*好是签字笔,越粗越好。我真是烦透他了,把水笔又扔给他。三个诗人朗诵的时间,他把笔递给我。然后我就看到他大步流星地经过走道,一边走一边往身上套那件文化衫,在主持小姐惊愕的当儿,他已经登上了舞台,站在了众多的灯光和目光之下。文化衫已经收拾停当了,套在红毛衣外面,前面写着两个粗大的英文单词:“NO WAR”。他一定把我的墨水全用光了。
  “我叫边红旗,一个绝对的民间诗人,”他说,看起来还是有点紧张。“写诗的时候叫边塞。从来没在报刊上发表一首诗,这辈子**次看到了这么多诗人,我有点紧张。对,我叫边塞。拿起笔的时候我是个诗人,目前可能只有自己承认;放下笔我是个办假证的贩子,就是在北大门口见人就问办不办证的那些。哪位要想办假文凭可以找我,诗人打八折。”
  他说得大家都笑了,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主持人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他哄下台去。这时候他说:
  “我现在以诗人的身份说话,我痛恨刚刚开始的美国对伊拉克发动的战争!人类不要战争!NO WAR!NO WAR!我听了太多不疼不痒的诗歌,现在我给大家朗诵我在半个小时前创作的一首诗,刺激的、担当的、过瘾的、呐喊的——《让美国的战车从伊拉克的土地上滚出去》!”
  然后诗人边塞就斗志昂扬地朗诵起了他的新作。我记不清那些像钢筋一样干硬火热的诗句了,大致意思就是他说的,人类不需要战争,让美国的战车从伊拉克的土地上滚出去。这首诗我是听明白了,尽管有的地方有点不对味,总体来说还不错,加上他的声音豪放而且煽情,效果很好。朗诵完了,他下台的时候全场爆发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我看到他转身的时候文化衫的后背上那条鲜红硕大的报纸的广告词。
  那几天美国刚对伊拉克开战,传媒每天都向我们报告伊拉克人无辜死难的数字。边红旗的诗激起了大家的共鸣,他从台上下来,像英雄从伊拉克苦难的土地上归来。我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怎么样,哥们?”他回到座位上,依然穿着他的灵机改造的反战T恤,把脑袋伸到我旁边说,“够味吧?”
  我笑笑,转脸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一脸天真的得意,像个抢到了糖果的小孩。我对他的感觉好了一点。“很不错,”我说。“枪响之后,应该有这样的诗歌出现。”
  随后又有好几个诗人朗诵了反对战争的诗歌,把朗诵会像潮水一样一浪一浪地推向深远的地方。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我要说的是边红旗,这个自称诗人边塞的家伙,在朗诵会结束之后要请我去西门的小酒馆喝一顿,因为我不打算要他还我一件T恤衫,也不想要他一件T恤衫的钱。
  “你一定要去,”他说,当时我们站在英杰交流中心门外阴冷的水泥地上,观众和诗人们逐渐散去。“我是用一个诗人的身份请你,而不是一个搞假证的二道贩子。”他都说到这样了,我只好答应。我们穿过三月底清冷的北大校园,来到西门外一家叫“元中元”的小饭店。他说他经常在这里吃饭,在海淀附近晃悠累了,就到这里要两个小菜,两瓶啤酒,自己安抚一下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混,还是干这个的,不容易。
  边红旗和饭店的老板很熟,酒菜很快就上来了。
  “你是干什么的?”边红旗问我,“学生?”
  “无业游民。”
  “就这些?我不信,这在北京是活不过两个月的。”
  “没事写点小说和豆腐块的小文章。”
  “是这样,”他说,“我们还是同行呐,来,干掉这一杯。”
  喝酒的时候他说,我一定见过他,他在海淀附近已经晃荡了两年了,向陌生人揽活儿,办假证。因为我也在北大附近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蚂蚁和大象有时候还要碰碰头呢。我想了想,没想起来,我对办假证的一向敬而远之,尽管我也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文凭和身份,但我知道,这些东西对我屁用没有。
  “干这行生意不错么?”
  “怎么说呢,碰上了三五百不成问题,运气好了,逮着个冤大头,千儿八百也不在话下。就怕撞不上,一周喝上七天风也不是没有过。”
  “听说抓得还挺严,不怕?”
  “怕又怎么样?我他妈的得活下去啊。我喜欢这地方。北京,这名字,听着都他妈的舒服。”边红旗咕嘟咕嘟又喝下了一杯。“抓到了就给打一顿,大不了罚点钱,就出来了。也有蹲的,三两年,那就不好弄了。我是小杆子,赚个拉皮条的钱,接了活儿送给人家干,身上搜不到东西风险就小多了。说这个干吗?我们谈谈诗,说说文学,你搞小说几年了?”
  几年了?六七年了。不过二十四岁之前的东西算不上小说,正儿八经搞出点像样的东西的也就这几年,多少知道点小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写的慢,发的少,稿费连买书都不够,所以要给报纸和杂志写些甜蜜蜜的小文章。就这样。
  “呵呵,”边红旗在我对面笑起来,“都一样,就这么回事。喜欢北京?”
  喜欢。觉得自己像只蚂蚁,和一千多万只的其他的蚂蚁一样。蚂蚁太多了,拥挤得找不到路了,找不到也得找,不然干什么呢。
  “喝酒,喝酒,让诗人和小说家干杯。”边红旗又举起了杯子,我们又要了两次啤酒,桌子上已经摆了八个空瓶子了,燕京牌的。“不行了,喝多了,喝。”
  的确喝多了。我还好,酒量有限,不敢放开肚皮,边红旗喝多了,他以为自己很能喝。我们一直喝到饭店打烊,老板示意我们该走了的时候,边红旗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我拍拍他的脸让他醒醒,他在鼻子里嘟嘟哝哝地答应我,眼睛就是睁不开,我后悔给他一块喝这顿酒了。一顿无聊的酒,说了一堆无聊的话。架着他离开饭店的时候我更后悔了,他重的像头牛,闭着眼歪在我身上,还不忘抓住那件写了“NO WAR”的T恤。我突然觉得这家伙其实满有点意思的,一个办假证的,却想着写诗,还理直气壮地在谴责战争的时候亮出自己不法分子的身份。真是有点意思。现在已经问不清楚他住在哪儿了,我只好把他带到我的住处。
  我住在北大承泽园里的一栋破楼里,和大学同学孟一明合租的三室一厅的房子。原来还有一个哥们与我们合租,他想考北大的研究生,考了两年没考上,心灰意懒地回老家去了。他走了,空出一间房子,反正也没人住,就成了孟一明的储藏室。他老婆也在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间房子装不下。若是平常,我从北大出来就直接步行,穿过蔚秀园,过了万泉河就到了承泽园的住处。现在不行了,边红旗成了一头失去行走能力的牛,我只好打车把他带到了承泽园。
 ……

天上人间 相关资料

北大当然能够培养出优秀的青年作家,比如徐则臣,他在当下的青年作家中独树一帜,他对北京的书写,眼光独到且有自己的发现。
       ——曹文轩(北京大学教授)
  徐则臣的小说,自觉地继承现实主义传统,在对时代生活的沉着、敏锐和耐心的观察中,把握和表现人们复杂的生存境遇和精神疑难。他的“北京”系列作品,对巨大变革中一个开放性和流动性社会的景观、结构和内在精神作了十分深入的表达,引起了广泛注意。
       ——李敬泽(《人民文学》主编)
  好的小说无外乎两种:伟大的虚构或真实到骨头里去。20多岁时我愿意读前者,20多年后我更愿意读后者。这本书属于后者,说的都是那些活得不容易的外地人。除了闭上眼睛睡觉见不到这些人,睁开眼满眼都是。其实我们都是其中一个。很多拍纪录片的人穷尽心机想拍到这些故事,可是做不到。那就读这本《天上人间》吧。
       ——吴文光(中国纪录片之父,《流浪北京》制作人)
  身份焦虑,同一性危机,偏狭可怕的力量,无意义的时间洪流……徐则臣展览的其实正是你、我、他本人,正是我们的日常中国。
       ——樊国宾(中国戏剧出版社社长兼总编辑)

天上人间 作者简介

徐则臣,1978年生于江苏东海,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做过两年大学教师,现为人民文学杂志社编辑。
  著有长篇小说《午夜之门》、《夜火车》,中短篇小说集《鸭子是怎样飞上天的》、《跑步穿过中关村》等。2005年,获第四届春天文学奖,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2006年,获滇池文学奖、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2007年,根据小说《我们在北京相遇》改编的《北京你好》获第十四届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电视电影奖;2008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上海文学奖、上海文艺人才基金奖。
  《大家》说:“徐则臣是70后作家的光荣”。
  他的作品被认为“标示出了一个人在青年时代可能达到的灵魂境界”。
  他的作品正在被翻译成德语、韩语、英语等多个语种发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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